路的尽头下了一场雪，在宋枳心里一直延绵到年末。带着的是一种新奇的心情。
最后一堂考试结束铃声已打响，宋枳收回笔盖放在桌子上，等待监考老师回收试卷。
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波澜壮阔，更多只是一种释然与平静。似乎结果并没那么重要，她已经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了。
在无数个下晚自习后的夜晚里，她都喜欢偏过头看少年印在玻璃窗上的影子，干净的气息似乎只属于他。
两个人各一只耳机，安静纯净的音乐流入耳朵里，似远及近，缓缓而来，宛若山间流淌的泉水。
人多的时候，少年会下意识将宋枳拉到自己这边，用手臂给女生支撑起一片没有那么拥挤的天空。
呼出的热气互相散发在两人身上，暖洋洋的，有冬天的味道。
偶尔，少年也会戴上宋枳毛茸茸的手套，手套里藏着的是属于女生的温度。
天入寒的时候，纪玺言手上总会生出冻疮来，通红的落在手指上，等回春之时，才会一点点散去，可是留下过的印记却要好久才能真正消逝。
年复一年，年年如此。
宋枳特地找了宋凡，去咨询其他医生，讨来了有效的方法，将药涂在少年手指上。
修长的手指有了通红的冻疮后，显得没那么好看了。
宋枳有开玩笑说：“你的手真丑。”
少年回答：“你漂亮就行。”
措不及防。
他好像总是这样，做出一些让人容易产生误会的事情。
包括无限幻想，无限欢喜。
又无限失望。
从柔软的云海中穿梭，想过山车般惊险，每一步都暗藏秘密，是蛮辛苦的。
也曾在无数个夜晚里伏案埋头，钻进物理的世界里，只一盏灯光陪她度过孤独的时光。
小心翼翼计算着成绩，想要真正戒掉出现的所有坏毛病，只是为了能有底气。
没有过硬的本事，是没有资格说话的。
回过目光，少年已经倚靠在外面光秃秃的树木上。
铺着一层薄雪，而少年的目光清澈明朗。
校服外面是一件黑色羽绒服，锦中似乎就是这么变态，考试也不能放松，还得规规矩矩穿上校服。
不过宋枳倒是挺随意的，至少不用为了选择某一件衣服而烦恼半天。
倒是因为怕冷，还特意从家里带了一床小毛毯，在晚自习的时候可以搭在自己腿上，温暖每一个夜晚。
靴子轻轻踩过雪，留下一个个花纹的印迹。
其实锦城是比较少见大雪的，能下一次雪都是罕见。
所以，遇见下雪的人儿当然欢喜。
“只不过不能堆雪人诶。”宋枳随口抱怨了一句。
的确，她从小到大都还没去过北方。
听着阮安穗口中描述的北方，似乎是另一个新奇大陆，冬天会堆起厚厚的几尺雪，带着围巾套着耳罩的朋友们则三五相约一起出来打个雪仗。
似乎雪很常见，也是他们快乐的一部分。
她有想过去北方，就为了去看一场大雪。
天马行空的脑子里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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